说完她见冷娴还是盯着自己,心里有些发毛。
养母眼珠子一转,态度又软下来。
她拉起冷娴的手心疼地一遍遍抚摸上面的疤痕。
“当年,你亲生父母把你扔在野山沟里,是你爸爸去南方采药时碰巧捡到了你,手指畸形粘连还有多了的那根手指头花了好些钱,我们都给你治好了,该给你上学花的一分也没少花。了了,心气高也要分时候,你爸生死不明,你也为这个家做点什么好吗?”
这些话冷娴二十多年来已经了熟于心。
她苦笑出声。
“弟弟出生的那年你说要带我去买裙子,结果把我扔在人来人往的火车站,其实当时扔那也好!妈,女孩子就可以养大后卖掉么?”
想起自小被区别对待的种种,委屈压不住灼烧着她的喉咙。
她有意识地学着冷宇的样子喊她一声妈妈。
她想,“妈妈”总会比“妈”多一些亲昵和感情的。
这样她就会疼她一点。
可长到这么大,每一步还是好艰难。
陈芸拉不住脸,扑通一声趴到床边拍着被子痛哭。
“你……你不嫁他早晚也要嫁别人,陪谁睡不是睡!安心当个有钱的太太不行吗,老冷啊咱们捡回来一个白眼狼啊,多少女人盼着能攀上封家,我老婆子豁出老脸给她舔回来一桩好姻缘,她没心没肺,难怪你父母当年要丢了你……”
冷娴静静地看着她,失望到不想多呆一秒。
她就知道,养母根本不在乎她吃不吃苦,她只要自己的儿子不吃苦。
其实,她很想再问一句。
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,答案不会有什么区别。
“如果爸爸还在,他不会让你这样欺负我。”
陈芸一听,哭声更是震天响。
“你敢和我顶嘴!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,你再说一次……”
冷宇受不了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大吼一声,
“是你逼我姐的,你别说了!”
……
直到电梯关上门,走廊上的谩骂喧嚣声才从耳边消失。
冷娴倚着电梯厢面色苍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