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一句沉稳的男声在她耳边出现,才让林无忧收回了神思。
“你又踩到裙摆了。”
男声又低又缓,只有二人听得到。
“你不结巴?”
林无忧没忍住,脱口而出的问话,让她抿了抿嘴,满脸的悔意被喜帕盖头掩饰着。
一声轻笑,仿佛又是一声轻叹,却没有再答话。
林无忧却收了心,对一道喜帕之隔的男人,渐渐升起好奇。
她不急,晚上洞房花烛,摘了喜帕,便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了解这个传说中的结巴大力士。
如果,他比想象的有趣的,那便是她林无忧赚到了……
如果,他和市井传说中的一样无趣,那以师父和各位师兄弟的武功,带她逃离这将军府,也不无可能!
只是,林无忧的小算盘落空了。
还没入洞房,前线土匪谋逆,新郎官就被皇宫传召,立刻带兵出征平乱。
林无忧自己扯下红盖头的时候,只匆忙看到李郢承一抹红衣背影……
他在红色喜服之外穿上黑甲,握着佩剑翻身上马,干脆利落,英武非常。
策马扬鞭,疾驰而去的身影欣长,墨发高束,宽肩细腰,不像力大无穷的莽夫,反而有些书生意气的样子。
“啧啧啧,比我想的还要惨。”
熄灯之后的婚房内,响起了新郎官之外的男声。
“阿零,要我说,你还是逃婚吧。”
阿丙混不吝的坐在房中茶桌旁,为自己斟茶倒水,一点儿都不见外。
“萧六儿,你能不能注意一点。”
林无忧早已褪去繁重的婚服,换了身素色常衣,在这位不速之客的脑后敲了一记。
“没规矩,要叫我师兄!”
男子不难的皱了皱眉头,斜眼看着坐在桌边的女子。
“你与我同时拜师,要不是你虚长我两岁,才不可能是我师兄!”
无忧不以为意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,看着他说:
“你今日来,怕不是要来趁火打劫,看我笑话的吧!”
“哪里会。”
男子一双漆黑的眸子在夜里泛起揶揄的意味,道:“这不是前些日子,你在相府被圈的厉害,我想见你也见不到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