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已经提前吩咐好了,若我太阳落山之前还没有消息,那么你们二人合谋掳走伯府嫡女的事情,便会传入顾家,甚至传遍整个京都。”
“我凭什么信你!”
沈珺坐直身子,一双眸子盯着面前的人,只听她轻笑一声,元姑心脏怦怦直跳。
沈珺暗里唇角微勾:“当真闹起来,沈家大可将此事推到刘婆子与你的身上,到时候,即使我当真遭遇不幸,顾家抓住这个机会,又怎会松口?而那沈家,为了正名,自会拉你做替死鬼。”
“常言道,民不与官斗,云阁是什么地方,多少人都等着做这掌柜的位子呢,云家舍去一个管事,自然也是不会损失什么的。”
“你别说不知道,顾家大娘子正是我的生母,而现如今,奕王妃便是顾家这位大娘子!王妃之女出事,自然是要有人顶罪的。”
沈家用顾家大娘子再嫁之事败坏顾家名声,此事在京中谁人不知,谁人不晓?两家本就不合,现如今,有人送上沈家主母谋害前夫人嫡女、顾家外孙女的把柄,顾家接还是不接?
沈珺此刻斜眼睨着这妇人,唇角微勾露出那浅浅的梨涡,缓缓凑近她,语气轻柔地开口:“事已至此,不如你将我送到顾家。”
元姑瞪大双眼:“这岂不是让我送死?”
“这说的什么话?”沈珺粲然一笑:“你将我送过去,便说碰巧路过,见我被歹人胁迫,询问后的得知我的身份,不忍我这高门贵女沦落风尘,思前想后,觉得还是送到顾家最为稳妥,这才壮着胆子,送我上门。”
只见沈珺就像在说画本子一般,云淡风轻的,她轻轻拨弄着桌上的点心:“如此一来,名声有了,人情也有了,你送了这样一份大礼给顾家,中书令顾家与奕王妃可都得记你一份情,银子也必然是不会少的,顾家自然也会愈发的优待你,至于沈家,断然是不会再有机会拿你做筏子了。”
沈珺的声音带着清冷与慵懒之感,缓缓凑近元姑:“言尽于此,如何选择,你看着办吧……”
说完也不再看她,起身往后靠着,闭目养神。
这样一举多得的买卖,不做的才是傻子。
元姑看向外头,满城的雪白,即使在马车上,那寒意还是透过车帘直直地钻入骨子里,
许久,元姑长叹一声,才恹恹地开口:“顾家是娘子您的外家,可是现如今顾沈两家已有隔阂,若是我将你送过去,顾家不肯为您出头,那我岂不是还是会被牵连……”
听着元姑有些摇摆不定的心声,沈珺愈发有把握了。
“我是要说你聪明呢,还是愚蠢呢?”沈珺皱眉不由冷哼。
“现如今,顾家巴不得沈家多一些丑闻,这样才能证明我的母亲改嫁是沈家的错,所以将我送到顾家,是你最好的选择,如今你要考虑的,是如何才能让顾家将你奉为上宾!”
“去中书令府上!”
此刻沈珺悬着的心才放进肚子里,双唇紧抿,
当她们来到顾家门外,却见那边来了三四个人,几人高坐于马上,就见为首的男子抬起一只手掀开披风的帽子,他的手指修长且骨节分明,拇指上带着一枚白玉扳指,略微不耐烦的声音响起。
“解决不了么?怎么这么慢!”
沈珺一愣,闻言不由得一凛。
是……谢辞景?
似乎想到什么,沈珺神色有些不自然。
上辈子匈奴来犯,皇子年幼,为江山社稷,敌国提出让景国皇子为质,并割让五座城池作为条件,得以暂时休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