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罗冶自顾自说着,一会大笑,一会儿发癫,整个人都变得无比兴奋。
云锦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,那张脸扭曲着,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子,直戳云锦心窝。
一击,只需要一击。
她就可以就要了面前这个人的命,可她不能,那些女子的话始终萦绕在她耳畔。
那个叫珠玉的女孩本不用手那样要命的伤的,都是因为她。
一切的祸事都是因她而起,就像曾经祖父的死亡一样,都是因为她。
她该负责的。
“你是不是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我。”多罗冶缓缓开口,像是一条吐信子的蛇,“可你不敢,你知道,杀了我,那些人都会死。自身都难保,还留着那无用的悲悯,你这样的人真是愚蠢至极,怪不得会被自己的丈夫亲手抛弃。”
侮辱意味的话像是长矛般,一下一下戳穿了云锦的心脏,直至鲜血淋漓。
“是,大人说的对,我的确……愚蠢。”若不愚蠢,又怎会被裴望慈那样的人欺骗。
她顺着他的话,低眉顺眼的模样,比草原上的绵羊还听话。
多罗冶眸中笑意更胜,夹杂着一丝嗜血的味道,他倒要看看,云锦能做到什么地步。
他拍了拍手,登时有两个穿着纱衣,蒙着面纱的女子迈着小步走进来。
两个女子均是一袭蓝绿色百褶纱衣,手腕上盘着金圈,极细的金链穿过手腕上的金圈,没入肩甲的衣衫之中。
云锦只看了一眼,便见多罗冶从托盘中拿出了一件同样轻薄的纱衣。
“你不是想救那个女奴吗?五日后草原大宴,你跟他们一同为我等献舞,如何?”
头皮在一瞬间炸开!献舞……什么献舞啊,分明是要羞辱她。
“只要我愿献舞,你就给我解药?”
“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,丧家犬。”
“……好,我答应。”
多罗冶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,扔了过来。
回到破旧的帐房时,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着,云锦为珠玉上了药。
“将军,您的额头……”
“以后这里没有将军,你们也不要再叫我将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