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之绫低下头,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。
哭得跟全世界欠了她似的。
阿唐坐在那里,修长的手将纸巾包狠狠攥成一团,"行,是我错了,我不该做打手,我不该做社会的边缘人让你恶心,我比不上你那些金尊玉贵的哥……"
话音未落,女孩忽然转头,哭着去捂他的嘴。
她看不见,一只小手晃了几下才捂住他,泪水不断从眼眶溢下,"不许说。"
"……"
他看着她的脸,抓过她的手腕拿下来,"你说行,我说就不行你究竟在哭什么"
鹿之绫眨了眨眼,哽咽着软声道,"要走,难过。"
听到这么一句,阿唐所有的脾气都低到了泥土里,他盯着她,幽沉的目光软下来,"难过还要走"
他没察觉,自己的声音也软得一塌糊涂。
鹿之绫这回老老实实地说出原因,"我不走的话,你就要去绑架阮家的小儿子了。"
原来是因为这个……
担心他不会直说,还骂他一通。
阿唐没舍得冲她一句,只道,"这个事没你想的那个危……"
"我不要眼睛,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。"
她去摸他的袖子抓住,一双眼哀求地看向他,"哥……求求你了。"
如果没有晚上闹这一出吵架离家出走的戏码,他还会先敷衍敷衍她,但现在他算是看出来了,她太过烈性,不可能让他敷衍。
他敢继续做,她就敢一个人大晚上走,连出事都不在乎,更别说将来用他的钱治眼睛。
"好,我不做了。"
他沉声说道。
"真的"鹿之绫一喜。
"真的。"他睨她一眼,"满意了"
"嗯。"鹿之绫破涕为笑,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,"那你从超市辞职吧"
她顺着话就往下说。
"……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