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媚唇瓣嗫嚅,突然就失了声。
裴景川还记得她有痛经之症。
避子汤伤身,花楼里的姑娘每次来月事都如同受刑,姜媚也不例外,那时为了不扫裴景川的兴,她都会想办法让月事提前或推迟,饶是如此,还是被裴景川撞见过一次。
那一次裴景川用手帮她暖了一整晚的肚子,后来还让白亦从医馆抓了药给她调理身子。
他明明恨着她,却还记得这样微不足道的事。
心脏被不知名的情绪撑得又酸又胀,怕被裴景川看出异样,姜媚连忙垂下脑袋。
横在她腰间的手很自然地落到小腹轻轻揉着,过了会儿,裴景川问:“你夫君不知道你会痛?”
“这个月提前了,我也没有料到,况且他的精力都花在念书上,哪有精力管这种事。”
姜媚不敢在裴景川面前说周鸿远对自己的好,只让他觉得自己所托非人,不用他花费精力报复,已遭了报应。
裴景川想的却是之前与苏淮修的对话。
若她和周鸿远尚未圆房,如此私密之事,自然也不会让周鸿远知晓。
思及此,裴景川的眉眼柔和了些。
马车很快在医馆门口停下,裴景川要抱姜媚下车,姜媚抓着他的衣襟低低哀求:“隔壁刘婶上次看到我们在巷子里了,虽然没有看清我的脸,却也让我做了好久的噩梦,我怕。”
姜媚是真的害怕,眸子含了泪,眼睫颤抖满是仓惶。
被逼接客那一夜,姜媚就是以这样的姿态撞进裴景川视线里的。
她是那样的柔弱无辜,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清荷,被人采摘插在了污糟不堪的烂泥里。
那一夜的记忆随之涌来。
裴景川喉结滚动,到底还是随了姜媚的意没有让她下车,只让白亦进医馆抓药。
没一会儿,白亦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回来:“大夫说先喝这个看看效果,如此才好判断开什么样的方子。
药还有些烫,姜媚捧在手里,视线被热气熏得模糊不清,过了会儿,她忍不住开口:“裴景川,对不起,那个时候我不该那样骗你。”